北京日报讯（记者 高健 实习生 双瑞）“哗啷”、“哗啷”，伴随着脚镣的声音，大兴第三起灭门案行凶人张伟，首次出现在市一中院的法庭上。昨天（6日），张伟以故意杀人罪受审。尽管在法庭上向受害人家属鞠躬，表示愿意赔偿，但没换来死者家属的原谅。而行凶的深层动机，在张伟、证人口中变成了“罗生门”。
张伟套着红色的号服，戴着手铐的双手攥着一封信，上面写着“呈：一中院合议庭审判长”。看到蜂拥而来的记者，张伟低下头，耷拉下眼皮。
坐到被告人席上，张伟一直低着头，说话声音很小。“你听清公诉书了吗，有什么意见？”张伟抬头看看法官，有些呆滞地摇摇头，挤出两个字“没有”。
“你还记得行凶过程吗？”“当时喝多了，记不清了。”张伟对喝酒过程记忆犹新。他说先和女朋友在下午5时喝了大半瓶红酒，然后被开棋牌室的朋友叫出去聚会，被害人申有明也在场，喝了不少啤酒，最后和申有明吃麻辣烫时又喝了一个京王子口杯和几瓶啤酒。
“你平时酒量怎么样？”辩护律师问道。“也就三四瓶啤酒的量吧。”张伟想了想回答说。
张伟继续回忆，当时喝多了，便和申有明回到自己的暂住地，不知为什么争吵起来，抄起水果刀扎死了他。“女朋友见状‘嗷’的叫了起来，吓我一跳，我回身顺手把她也捅了。”仍不消气的张伟从申有明兜里掏出捷达车钥匙，赶到几百米外的申有明家中，把申有明父母、妻子全部杀害。
“出示一下现场照片和证物照片。”当法警把照片放在张伟眼前时，似乎是不敢再回想当晚情形，他忽然双手捂住眼睛。
最后陈述时，张伟提出自己归案后曾检举一起命案，应该减轻处罚。公诉人表示并没有发现案件线索，不能算立功，建议对张伟处以死刑。
听到“死刑”两个字，张伟还是很平静，站起来向参加庭审的被害人家属和代理人深深鞠了一躬，随后在法警带领下走出法庭。整个庭审，张伟没有说一句道歉的话。
死者家属共提出近200万元的索赔请求。案发前就无业的张伟对此表示愿意赔偿，但声明自己没有财产。“那你怎么赔？”“和家里商量商量。”张伟无奈地回答。
“我们以祖母的名义提出170多万元赔偿，其实没有意义。”申有明的哥哥表示，他根本不相信张伟能赔偿，只希望法庭能尽快判处张伟死刑。
此案将择日宣判。
焦点
杀人动机各执一词
为了探寻张伟杀人原因，检察机关走访了多人，包括棋牌室老板黄某、麻辣烫老板刘某等，加上张伟自己之前在公安机关的供述，这些人对杀人原因各执一词，难以分辨真相。
黄某：张伟和申有明是老朋友了，2002年因为打台球认识的，经常一起走动。当天聚会，我摆了两桌，他俩坐在同一桌，有说有笑的。饭后，申有明还主动提出开车送张伟回家，不明白张伟为什么杀人？
刘某：俩人到我摊上时，都有点醉，没吃一会，就争吵起来，好像是张伟想借穿申有明的高领毛衣。最后，张伟对申有明说“到我家喝点茶吧。”
张伟：申有明平时老挤对我，很憋气，喝酒后失控就把他杀了。
记者了解到，被抓后还没醒酒的张伟曾这样说：申有明瞧不起我，说我混的不如他，没有稳定工作，女朋友是“小姐”。我杀了申有明后，看到女朋友，觉得事情都由她而起，就把她一起杀了。我恨申有明过得好，就杀了他全家。
庭审时，张伟把杀人归咎于醉酒，至于原因他称“记不清”了。
案件回放
去年12月31日晚9时许，张伟在大兴区旧宫镇暂住处和申有明发生口角。张伟持尖刀猛刺申有明，致其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。张伟唯恐罪行败露，又持刀杀害在现场的女友张某。张伟随即驾车至申有明暂住处，骗开房门后，持刀先后杀害申有明父亲、母亲以及怀孕7个月的妻子。申有明父亲临终前报警。警方当场抓获张伟。
